之前的小料完售了,也不打算再印,所以番外就放这里了。
“您着什么急啊,我这前两天刚朝着和谐社会建设迈出了历史性的第一步,您就让我带着回家?不是不乐意带,我怕吓着他啊。咱家蓝河除了容易害羞之外,什么都好。什么?您还关心那事儿?哎哟我说,就算今天是您的受难日吧,您也不用非得让我也受受难啊,您折腾叶秋不行么。不聊了,我这到家了。嗯?”
叶修打着电话走到门口,就见门缝下面塞了个信封——土黄色的牛皮纸,最普通的那种,弯腰把信封捡了起来。
“啊,没啥事,不是嫌您烦,我这不是感谢您的关心吗?您就别操这心了,挂了啊。”
叶修挂了电话,撕开信封,就见着一张 A4 纸上有着用从报纸杂志上剪下来的字拼出一段话:
“蓝河在我手上,想要见他就来西泠印社。”
叶修把纸对折,握在手上敲了敲唇,随即把纸塞回信封揣进兜里,拿钥匙开门进了储物间打开壁橱翻了翻,心里立即有了谱,安下心来朝着北边的孤山晃晃悠悠地走过去。
站在南屏山顶上,沉重深远的钟声断断续续地从身后传来,蓝河比预计早很多的,就看到了叶修慢慢爬上山顶的声影。
“我说蓝河同志,你把我遛弯似的绕着大半个西湖跑,可忒不地道啊。”
叶修踩上最后一个阶梯,接过蓝河递来的面纸,擦了擦额头渗出的薄汗。
蓝河:“看你好久都没运动了,这不正好让你进行下有氧运动么。”
今天既不是节假日,也还没到旅游旺季,净慈寺上只有稀稀拉拉几个游客,叶修又往前走了几步在长凳上坐下,吹着山上时有时无的凉风。
蓝河走过去在对面坐下:“大侦探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呢,我可真有点心寒啊。”
叶修抽了抽嘴角,“不要小看你男友的男友力好么?”说着叶修把兜里有点膈腿的信封掏出来放在桌上,不着急打开,而是先从被一起掏出来的烟盒里摸一根烟点上,吸了两口,才抽出信封里的 A4 纸摊开。
“泠字可不是常用字,要在报纸上找到这个字不容易,我记得上周五的钱江晚报上报了西冷印社的事儿是吧?你是把那期报纸上连起来的几个字裁下来再分开,从西和泠两个字左右两边的切割线就能看出来之前是连在一起的。你几乎一期不落地买钱江晚报,我到你堆放旧报纸旧杂志的壁橱翻了翻,没找到那期钱江晚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叶修想抖烟灰,左看右看愣是没找着合适的地儿,这会儿腿正酸,正前方 20米的垃圾桶看起来也有如咫尺天涯,脑子里根本没有迈步子过去的选项。
拍了拍上衣兜,叶修没摸着蓝河之前给他买的便携烟灰缸,正愁着呢,蓝河变戏法似的把便携烟灰缸推过来。
“你早上出门忘带了。”
“你可真是贤内助。”一点没有不好意思地抖掉烟灰,叶修接着说,“我还是要表扬你一下,要切割印刷物来制作威胁信,得一个字一个字地切半天,蛮花时间,你也做得还停像那么回事的。”
蓝河笑:“谢谢大侦探夸奖。”
叶修叼着烟看他:“那我接着说?”
蓝河:“接着说呗。”
叶修:“只有印字的大小跟其他字不一样,应该是从标题上切下来的。这个印字是提示,所以我去西冷印社存放印章的那个堂屋里找,不出意料地就找到你塞在桌子缝里的这个。”说着叶修从兜里摸出来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
摊平的纸白白一张,叶修把正反面都翻了一遍。“一个字都没有写,白花花的一片,真是好有意境好白好白的‘白雪’啊。我去断桥南边连着白堤的桥墩附近找了半天,才找着你这第三张纸条。”
第三张纸条上面全是细密的折痕,叶修指着上面的“以水代火”,说:“这是花港观鱼的那个典故吧?一看到这里我就彻底明白了,西冷印社,断桥残雪,花港观鱼,蓝河你这心怎么也大大地脏起来了啊,你这明摆着是让我来个西湖十景一日游啊。”
蓝河笑:“你没听过,近墨者黑,近心脏者脏心么?”
叶修嘴角一瘪,烟差点没叼稳。
蓝河问:“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最后在这里?”
叶修看着他,“你不以前就说,西湖十景,就差这没来过么?”
蓝河:“记得挺清楚嘛,大侦探。”
叶修看看左右没人,伸手把蓝河给揽进怀里,另一只手轻敲自己的脑袋,“跟你相关的事情,都好好地存在这里了。”
周围确实没人,蓝河也就由着叶修搂住自己,有些可惜地说,“我还想给你个惊喜的。”
叶修哭笑不得,“这哪里是惊喜,明明是惊吓好么。”
打开信封的一刹那,叶修真以为蓝河出事了。他也是会怕的,会怕有的事不如他所预料。现在手臂里环着实实在在的蓝河,感觉到他的头搁在自己肩膀上的重量,心里才算真的踏实。
夕阳西下,由日复一日来回游弋的游艇泛起微浪的湖面上,包容了余辉万丈。蓝河用力握了握叶修的手,“以后多出来走动走动,少抽点烟,还有......”
蓝河从叶修怀里坐起来,掏出包里准备好的礼物,塞在叶修手里。
“生日快乐。”
叶修怔了半响,笑着把蓝河拽进怀里,对着嘴唇就狠狠压下去。
蓝河挣扎:“叶修你快住嘴......有碍风化啊!”
叶修亲完了意犹未尽地擦擦嘴,站起身来拉着蓝河的手往山下走,“走走走,回家继续。”
蓝河:“我都做好饭了,回家先吃饭。”
叶修:“再吃你。”
蓝河:“......大侦探你不拆拆礼物看看?”
叶修:“回家跟你衣服一起拆嘛。”
脸皮薄的蓝河反驳声响在耳边,叶修握紧了他的手,踏出一个又一个坚实的步子。反正他也能推理得出来,这小小的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今年,明年,还有以后的许多年,有的是时间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