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ny现在的情况可一点也不好，Rhodes的装甲被鞭狂从内部控制了，正把他按在地面火力全开地揍。他可没法像刚才对付Hammer集团的杂兵机器人那样把Rhodes甩到墙上，他只好掰住战争机器对准他面罩的火炮往外偏移，但这样下去还是破解不了他不能打Rhodes，而Rhodes可以尽情打他的僵局。他得想点什么办法……
“Sir，外装甲破损度17%。”
“噢，伙计不用提醒我——操！Rhodes你能不能轻一点！”Tony胸口正正挨了战争机器一拳。
“抱歉Tony我不能控制他！你就不能想想办法么？这可是你的装甲！”Rhodes大吼，“Shit！小心导弹！”
Tony堪堪避过发射过来的导弹，一个猛扑过去将战争机器推出数十米远，“我正在想！”
“该死，Jarvis，你的系统和所有装甲是连在一起的，能从硬件底层攻破Vanko的防火墙么？”
“可以，Sir，这需要15分钟左右的时间。”
“有更快的方法么？”战争机器又重新站起来继续对Tony发起攻击。
“从Vanko的信号发出端更改指令。”
“噢Shit，鬼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我知道他的信号端在哪，但我可不是鬼。”
忽然从通讯频道切进来的熟悉声音打断了Tony的思路，Tony愣了一下，“James？你怎么……唔哇噢！”
战争机器趁着Tony愣神的功夫又再次将他压制住。
“你玩阴的，Rhodes！”
“都说了不是我！”
“James你怎么会在这儿？！我不是让你在家里等我么？！你知道他的信号端在哪是什么意思？！”Tony手上忙着躲避战争机器的致命攻击，脑子里像沸水一样已经炸开锅了。
“解释起来太长，现在不是时候。Stark，我是来帮你的，我现在正在Hammer工业的地下基地，Vanko已经离开了，我在用他留下的电脑尝试解开战争机器的控制，你再坚持一下。”
Clint的话言简意赅，让Tony立即知道了足够多的信息。虽然现在疑问和困惑多到可以接龙绕着他的大脑跑很多圈，Tony还是被Clint的话语给安抚住了。对方声音中透着坚如磐石的安定力量和不加掩饰的担忧，让Tony几乎是一瞬间就可以确定，不管发生什么，他都能相信Clint。
与此同时，战争机器的攻击动作停止了，Tony抓住机会举起上臂将他整个摔了出去，倒在地上的装甲没有再做出反应，看来是James那边的努力已经起了效果。
“嘿，伙计，还好么？”Tony走过去掀开战争机器的面具。
“噢……简直不能更糟了……Tony，抱歉……”Rhodes满脸歉意，Tony伸手把Rhodes拉起来，拍了拍自己这位老伙计的肩膀。
“都是Vanko的错，如果指的是揍我这件事。”
“仅指今天揍你这件事。”Rhodes补充，“谢了Tony。”
“你我都得跟通讯器另一头的那个人说谢谢。”Tony笑着说，“嘿James，Rhodes已经恢复正常了。”
“别高兴太早，Vanko不见了，他的目标是你。”
“让他放马过来。”
“可以的话，我建议你的朋友回去保护Ms.Potts。”
“这倒是个好建议。”
Tony转身面对Rhodes，“伙计，Pepper还在博览会那边，Vanko的目标是报复我，所以我担心他可能会对Pepper下手。”
“没问题，交给我。”Rhodes脸色严峻地盖上面罩，在发动机器引擎前回头看向Tony，“我过去了那你怎么办？”
“我能搞定他。”Tony耸了耸肩，语气不无自信，“更何况我还有秘密的帮手。”
Rhodes不放心地再看了Tony一眼后飞走了，迅速化为夜空里一个遥远的光点。Tony冲着通讯器那头的Clint询问，“James？你还在么？”
“如果你问的我还在不在通讯器另一头，是的，我一直在，作为你秘密的帮手。”
Tony得承认听到这句话时嘴角都翘起来了。
“鞭狂派出了所有剩下的机械兵，朝着你的方向过去了。”
听出了背景音里刺耳的风声烈烈，Tony皱着眉头问，“你现在又在哪？”
“我？在搭顺风车，你马上就能看到我了。”
伴随着Clint的声音，Tony看到被方才他和Rhodes的打斗撕破的庭院穹顶，十数个光点正在不断聚集，当他们逐渐飞近到能够用肉眼辨识清的程度时，Tony才意识到Clint刚才那句搭顺风车的意思是什么。
只见穿着黑色紧身背心，裸露出粗壮胳臂的Clint趴在其中一个机甲的背上，当机甲朝着庭院中心，也就是Tony所在的位置飞过来时， Clint忽然一个翻滚从机甲背上滑落，单手扣住机甲的脚部，整个身体悬在半空。
“Shit！”虽然机甲在不断下降高度，毫无疑问这还是让Tony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Jarvis快给我目标的飞行轨迹和James的落点估算！”
“用不着，Stark。”
Tony还来不及回答，就见机甲飞经庭院最高两座假山之间架设的桥时，Clint自己松开了手，于落下过程中向前扑，借力在接触桥面时向前翻滚了两圈，顺势隐蔽到了桥柱后。
“你最好他妈的告诉我你这是算好了的！”Tony在通讯器里的咆哮声震得Clint耳朵发痛，但明显他甘之如饴。
“Stark，现在你该担心的不是我。”
“嘭”的一声，钢铁机甲庞大的身躯重重砸在地面的声响接二连三的传来，地面扬起的尘土和四散的樱花花瓣一同飞舞，充满大战前一触即发的肃杀气氛。Tony环视四周，活动了下他的手指。“Hammer的铁皮玩具也就只能靠块头来吓唬人了。”
“别轻敌Stark，我想Vanko肯定对它们进行了改造。”Clint倚在掩体后，反手摸上了箭袋。
Tony耸肩，“我不是还有你这个秘密帮手么？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帮我。”
那头的Clint轻轻哼了一声，“用弓和箭。”
Tony还没来得及调笑Clint是现代的罗宾汉，已经锁定目标的钢铁机甲全部整齐划一地开始向他发起攻击。无数的子弹击中他的装甲溅起纷繁的火花，金属相撞发出细密如鼓点的“吭吭”声。
在如此密集的火力下Tony只好选择正面对决。“Jarvis，将能量击中在手炮和防御上，在装甲破损度到70%以前关闭提示。”
“是的，Sir。”
跟他的Iron Man装甲比起来，这不过就是群会动的铁皮罐子而已。
只见Iron Man红色的身影在灰色钢铁机甲的包围圈中穿梭，不时迸发出的橙色光束如同闪电撕裂夜空般将敌人击溃，刚劲，有力，如同一只新生的龙，喷吐着火焰驱散任何胆敢困住他的迷雾。
而隐藏在掩体后方的Clint，一刻不停地射出他手中的弓箭，这些带有神盾局特制箭头的箭矢，在击中目标后会引发爆炸或融化目标身上的电子元件，在总是能将它们送至敌人致命腹地的Clint手里就是最佳的毁灭性武器。同时占据视野至高点的Clint不断地将战场局势告知Tony。
“3点钟方向在朝你射导弹。”
Tony侧开身体躲过，“谢了甜心。”
“别那么叫我，斜前方的家伙想打你的反应炉。”
“我不会让他得逞。”Tony一拳击穿了偷袭的敌人，“那叫亲爱的怎么样？”
“你的亲爱的太多了。”Clint又是一箭射出，击倒了一架机甲。
形势瞬息万变的战场上，一直厌恶别人对他指手画脚的Tony此时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听从着Clint的指示，他觉得自己像是有了两颗互不排斥的大脑，更何况每次Clint的提示都那么精准有效。
“干得不错，罗宾汉。”
“你也不赖，大铁罐。”
当敌人的攻势渐渐被他们的联手所化解，Tony才有空闲望向不断在高地上奔跑着更换掩体和射击位置的Clint。他脸上的表情是Tony从来没见过的严峻，和很多年前在巴格达的黄沙里帮他拆弹时还有些不同。当他把手里的弓快速又平稳地拉出完美的弧度时，Tony觉得自己知道了他手臂如此粗壮有力的原因。弓与箭矢仿佛被他的手指赋予了生命，又或许他们本身就是一体，所以才会如同被线牵引着一般从不偏差地射向任何Clint瞄准的地方。
Tony有非常多的问题，对他来说James就是个不期而至的迷。Tony意识到其实他有很多事情不知道，比如James的身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隐藏身份的原因，该死，或许他根本就不叫William·James！Tony连他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
但在此时此刻，Tony只要知道Clint站在自己的身边，这就够了。名字，来历，都不是一个人的本质，Tony选择相信在过去几个月的相处中，他亲眼所见的Clint的本质。
剩下的，等解决完这群铁皮废物，有的是时间慢慢问。
“我说过他们就只有块头大吓人吧。”Tony用最大功率的激光扫射掉最后一圈包围过来的机甲，喘了口气，“快从你那该死的掩体后面出来给我个吻。”
“虽然我也想这么做，但这事得往后推。”
“为什么？！”
“因为我们还有一个没解决的大块头，而这个，比之前的都棘手。”
这回不需要再问，Jarvis已经在提醒Tony，有一个巨型的能量体正朝着他们高速接近。
“看来你接受了我的建议，加倍了转速。”Tony看到庞大的装甲下，Vanko掀开面罩露出了他阴谋得逞的笑脸。
“不错的建议。”操着浓重的俄罗斯口音，Vanko挥舞他的双臂，两条充满能量，更为粗长的电鞭看起来比摩洛哥赛车场里时更具威胁。
“你说要把我父亲对你们四十年来做的事，在四十分钟内奉还。”Tony抬起手做了看手表的姿势，然后摊手，“好像已经过去四十分钟了。”
回答Tony的是Vanko的怒吼和扬起手直接抽过来的一鞭。Tony连忙向右侧翻滚躲过，而砸到河道上的电鞭激起许多水柱，飞溅的水花甚至在高温下蒸发为烟雾。Tony开足了火力向Vanko发起攻击，但显然对方在Hammer的资助下也使用了钛合金装甲，子弹类的武器在他身上连个弹孔都留不下。
方才的战斗耗损了太多能量，Tony需要在足够近的地方用手炮来造成更有效的伤害。他加速推进器朝Vanko扑了过去，却被电鞭卷住整个身体，高高甩起，紧接着重重地摔在地上。
“噢！” 被甩到山脚下的Iron Man把地面砸出了个大坑。“嗷！哦！啊！” 地基遭到破坏的假山迅速崩塌，无数碎石接二连三地砸在他的头顶，很快就把他掩埋了。
“Stark！”Clint高喊着，连续射出了三根带有爆炸箭头的箭矢，它们都瞄准了Vanko所穿机甲和双臂、躯干的连接位置。几乎是同时发生的三个小爆炸后，Vanko的机械臂确实受到一些影响，但他却像是完全忽略了这些影响一样，继续疯狂地挥舞着鞭子，只是这次攻击的目标是Clint。
Clint在箭射出去之后就迅速跑离了上一个掩体，不料Vanko的电鞭将一排树连同山石建筑都扫倒，让他差点被倒塌的鸟居给压住。还没等他调整好步伐搭箭上弓，Vanko凶狠的一鞭又抽了过来。尽管Clint的矫健身手足以让他避开Vanko的攻击，但他也被压制得无法使出有效的反击来摆脱这种困境。
“Jarvis，把能量集中到推进上！”Tony心急如焚地看着Clint被Vanko攻击，即便是钛合金铸造的Iron Man装甲挨上一鞭都会破损，如果Clint被直接攻击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Sir，准备就绪。”
“啊啊啊啊啊啊——！”Tony怒吼着从埋住他的碎石中冲了出来，一个猛扑将Vanko推开，从胸口喷薄而出的愤怒让他用极其原始的方式进行发泄。Tony用上全身的力气和全部的推力，一拳狠狠揍在Vanko的下巴上，在Vanko被打得后仰的脑袋能有所反应前又是一拳。另一边逃出Vanko火力范围的Clint继续不停地朝Vanko射出爆炸箭，而Vanko已经破损的装甲却依旧一刻不停地攻击Tony，疯狂到了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Vanko猛的一记头槌将Tony顶开，挥动着电鞭勾住了Tony的脖子，四散奔窜的电流像蛛网一样牢牢缠住了Tony，使他无法动弹。
“Stark！”Clint的箭让Vanko的左手电鞭已经无法使用，但他的箭袋里却没有足够的箭能破坏掉Vanko另一只手的电鞭了。
“嘿……我有个主意，”Tony忽然说，“还记得生日Party上我跟Rhodes打的架么？”
“你是想……？！”Clint想起了他们俩用手炮攻击对方时引起的大爆炸，“但现在只有一台装甲！”
“但我有两只手啊。”护甲破损超过75%的提示不断在眼前闪烁，Tony越来越能感觉到被掐住咽喉不能呼吸的窒息感，“我可以，让手部装甲弹射出去，里面有个蓝色的小晶片，碰到它可以物理触发手炮。我想你应该有办法在足够远的地方射中它。”
Tony相信不用他再多说，Clint能够明白他的计划。
Clint也相信不用自己多说，Tony很清楚这个计划的风险。
“又是同时按下开关的难题啊。”Clint无奈地笑了笑，他相信Tony也一定想到了那个巴格达的早上，美军驻地里，在拆弹最后生死悬于一线的关头，他们争执不下的信赖问题。
“我非常确信现在你在那份名单上最靠前的位置。”
“真是荣幸之至。”Clint一边说话一边后退，已经把箭搭在了弓上。
“那等你确保脱离危险范围，我们就来玩个3、2、1倒数同时触发开关的游戏吧。”Tony话说的轻松，却费上了全部的精力，在被电鞭捆住的情况下抵挡Vanko的火炮攻击。他的胸甲已经被电鞭撕裂开了一条醒目的口子，再挨几下就真的要吃枪子儿了，但他必须确保Clint跑到了爆炸波及距离外。
Clint已经迅速地爬上了背对战斗地点另一侧，一架支撑建筑外结构的钢筋架上，拉弓，满弧，瞄准。
“可以开始了。”
“3！”
Tony弹射出了右手的装甲。
“2！”
Clint射出的第一支箭正面迎向弹出的装甲，力度和角度刚好使它在空中翻了180度。
“1！”
Clint射出的第二支箭，射中了右手装甲中间那个微小的蓝色晶片，喷薄而出的金色能量与从Tony手中射出的能量炮发生了猛烈的对撞，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爆炸的白光冲破了穹顶，强烈的冲击波将他们面对的玻璃全数震碎。
Tony被吹飞撞到了柱子上才停下来，他缓缓在尘土中站了起来，摇晃着脑袋试图恢复清醒。他走向躺倒在原地一息尚存的Vanko，这个嚣张的家伙直到生命的终点，也依然在面对Tony时不可一世地高昂着头颅。
“你输了。”Vanko说。
Tony对于将死之人临终前的嘴硬不屑一顾，但他还没来得及嘲笑对方，伴随着Vanko咽下最后一口气，周围破碎的机甲胸前的反应炉忽然同时开始闪烁红光，并发出频率越来越快的滴滴声。
是炸弹！
“James！James？！”Tony浑身打了个激灵，随即迅速起飞并将推力开到最大，在通讯器里呼唤从爆炸过后就再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的Clint，还是没得到任何回应。
Shit！
“Jarvis开启生命扫描。”
“扫描中……此建筑内并没有人类生命特征。”
“不可能，重新扫描！按照James的外貌特征找！”Tony在球形建筑里飞速穿梭，他焦灼地扫视每一块地表和树丛，仿佛要将它们都烧穿，他憎恨这个庭院怎么会有这么多遮蔽视线的植物。
“Sir，”Jarvis说，“我什么都没找到，有可能——”
“可能个屁！继续找！把周边摄像头也调出来找！”Tony往回盘旋，依然什么都没有找到。炸弹倒计时此起彼伏的滴滴声从耳膜里钻进来，把他的脑仁都快搅成了一坨浆糊。
也许James已经不在建筑里了，也许刚才的爆炸波及到他了，也许他昏迷了，哪怕有任何一种可能性会给James带来生命危险，Tony都没法让自己离开，因为那可能性同样会要了他的命。
“Sir，”Jarvis的声音沉了下去，“按照推算距离爆炸还有15秒，您必须撤离。”
“我知道！我知道！该死！”Tony并没有停下来，直到爆炸的冲击波席卷了他，将他推出穹顶，重重地摔在马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