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地址：https://fisherlu.lofter.com/post/211bba_8981d63
通常来说，揍一个亿万富翁不是件常有的事，对于Clint却不过是执行任务中又一个“突发奇想”的插曲而已，跟潜入白宫时顺带在总统的椅子后面刻上小小弓箭印记没有区别。Coulson阅读Clint的述职报告时也没在“揍了Tony·Stark”这条上停留。按理说，这件事应该和其他所有Clint执行任务中的“意外”一样，被Clint扔到记忆的垃圾场里。至于为什么这事没能成为垃圾被倒掉，Clint认为一定是因为Stark太招摇，不管走到哪里都能看他的关系。拜托，现在是信息时代，Clint就连打个游戏都能看到Stark Industry的标识。
至于后来，Stark在被十戒帮绑架，又神奇地从阿富汗某山洞里凭借自己的力量逃出生天，成功被列入神盾局那份特殊关照名单，真的一点都不让Clint意外。
不过Clint对于Coulson现在下达的任务十分意外。
“为什么不是Nat？”
“Romanoff特工有别的任务。”
“扯淡吧Coulson，我可以跟她交换，谁都知道Tony·Stark对美女没有抵抗力，尤其是Nat那种。”
“这个任务你比她更有优势。”
“Stark见过我，潜入伊拉克的时候我曾帮他拆弹。”
“这正是你的优势。”
“退伍的EOD（住：爆炸处理）军人去应聘前军火商，现清洁能源公司CEO的秘书？告诉我优势在哪里？”
“William·James上士有物理学博士的攻读经历，伊拉克战争爆发后他选择辍学入伍。”
“可Clint·Barton的辍学经历是从小学开始。”
“Clint，2009年7月10日塞尔维亚，你从3000米开外开枪狙击了目标，当时是7级大风；同年12月18日爱尔兰，你在6.9毫米的大雪下，从400米外使用弓箭射中了目标手上的引爆器，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
“你知道我眼力好，手也稳。”
Coulson笑了，眼角叠上好多皱纹。Clint知道他露出这种笑，这事已经没有什么转圜余地了。
“明天去Stark工业面试，这是你的资料。”Coulson在Clint正对面的桌子上放下一个加密U盘。
“Yes，Sir！”
Clint站起身拿走U盘，Coulson捏住了他的肩膀，力度不大，但成功让Clint顿了下来。Coulson从Clint对自己称谓的变化就知道Clint在闹小情绪，而他需要适度安抚他手下最好的特工的小情绪。
“这个任务对你来说很简单，Stark现在的状况我们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你只是去对他做个评估，顺便不要让他把自己玩死了就行。”
“对于后半条……”Clint翻了个白眼，“我尽量。”
Clint不记得上一次穿西装是什么时候了，因为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需要，而他本人比起过于正式的服饰，也更喜欢穿起来舒适的棉质衬衣或T恤。现在身上这套西装是神盾局的后勤人员为他挑选的，最合适当下场合的着装。浅灰色的西服量体裁剪，贴合地包裹着他精壮的躯体，而深蓝入墨的领带与黑色的牛津鞋使整个人的气质更趋于沉稳。并不超过一名需要找工作的EOD退伍军人经济承受范围的同时，又得体地表现出了他对于这份工作的看重。
Clint深深怀疑某个英伦秘密裁缝组织已经渗入了神盾局内部。
在神盾局的安排下，Clint跳过了Stark工业繁复的层层面试，直接被Pepper带领着来到了Stark工业总部顶层的总裁办公区，高调，奢华，十足的Stark Style。但Clint在5分钟前被告知Stark 工业的CEO即将换人了——Tony·Stark将公司转交给了Pepper·Potts，他的前首席秘书，现传闻女友。
Clint并不责怪神盾局的情报人员，谁能知道Tony·MotherFucker·Stark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很抱歉你来的正是特殊时间，但我想还是让Tony来面试你比较合适。”金发的女性现CEO比起前CEO要温和许多，而Clint脑子里转悠着“要不要拿起桌子边饮料的吸管直接捅进Tony·MotherFucker·Stark的鼻孔里，因为CEO都换人了就算应聘上CEO助理这个职位也没用了不是？但，Shit，我还得要完成任务”的各种想法时，Stark的声音飘了过来。
“嘿，你，过来这里。”
穿着黑色兜帽衫的男人指向Clint的红色拳套充满挑衅意味，Clint一脸无辜地抬手指了指自己，得到了Stark的进一步邀请。
Stark拍着拳击台的护栏，“不敢？”
“Tony？”Pepper不明所以地在Clint和Stark之间扫视来回。
“这是面试的第一环节。”Stark咬着嘴里的吸管在叶绿素汁里戳动，吱吱作响。
Clint深吸口气，露出公式化的微笑，松开扣子将西服脱下搭在一旁的椅子上。
Stark看着他松开领带，脱下皮鞋，撩起绳子弯腰走上拳击台，站到自己对面，全程没移开过视线。
“会搏击么？”
“会一点，Stark先生。”Clint几乎要认为Stark彻底不记得自己了，否则问一位退役军人这种问题明显不符合他对外展现出来的智商。
“好，让我们看看你的会一点是多少。”最后一个音节刚溜出嘴边，Stark抬手一拳就直冲Clint面门而来。
对于一个亿万富豪来说拳速算快了，但依然有足够的时间让Clint思考是把Stark揍倒在地还是谦让一下他未来的老板，谁让Clint的近身搏击训练对象是Nat呢。
紧接着Clint选择将Stark揍倒——鉴于Stark的自大可以将地球撑破，适度地抢他的风头会有效提高Stark对他的兴趣。Clint毫不费劲地在Stark的拳头接触到他的脸颊前偏头躲过，并擒住对方出招的手，错身到Stark胸前，一个背摔将Stark整个人掀翻在地。在Stark试图起身之前，Clint早已蹲下用双腿绞紧他的下半身，控制住他的双手。
“Tony！”Pepper从沙发上惊呼站了起来。
Clint采取了对Stark造成最小程度肉体伤害的方式，在眨眼之间结束了战斗，而距离他不到20厘米的那张花花公子的脸，很快从震惊转变成了不怀好意的笑。
“如果你是女性，这姿势会让我认为你在借机投怀送抱。”
Clint后悔刚才怎么没揍得他说不出话，但他只是回敬了Stark一个微笑，迅速离开Stark站起来，并伸手表示友善。
“你还好么？Stark先生。”
Stark拒绝了他的善意，站起身来走出拳击台，在Pepper旁边坐了下去，把塑料瓶里剩余的叶绿素汁喝完了才接过Pepper手里的StarkPad，调出Clint的伪造资料一边看一边念念有词。
“William·James，耶鲁大学物理系毕业生，攻读博士的过程中辍学参军，在驻伊美军担任EOD人员。”
Stark手指在Clint虚假身份的照片上连续滑过，眼神最终落回到已经穿戴整齐，站得军姿笔挺的Clint身上，“OK，James，你觉得凭什么拿到这份工作？”
“专业，服从，恪守界线，这从我的履历上可以得到证实。”
“我还以为你会说刚才击倒了我。”
“您需要的不是保镖，Stark先生，况且我方才并没有击倒Iron Man。”
Clint不露声色的恭维让Stark扬起了嘴角。
“那为什么不提你曾在伊拉克帮我拆弹？”
“什么？Tony他就是之前帮你在伊拉克拆除炸弹的人？”Pepper继续惊呼并不明所以地在俩人之间扫视来回。
“我不认为Stark先生会记得一个普通士兵。”Clint如实回答。
“但我并不常被人揍。”Stark眨了几下眼睛，偏头对Pepper说，“抱歉亲爱的，看来你需要再找一个特别助理。”
Clint心一沉，难道挫阔佬威风的策略失败了？
Stark满意地看到Clint的脸上总算是出现了一些不那么刻板的表情，“James上士现在是我的特别助理了。”
早在对方一进门的时候Stark就认出了他，亿万富翁被人痛揍可不是件常有的事，因此即使是向来健忘的Stark，也没能忘掉那张沾满沙土的圆脸。他相来具有娱乐精神，所以觉得选择这么一个敢揍亿万富翁的耿直大兵做助理会蛮有乐子的。
他需要给生活来点乐子，尤其是当他的生命已经没有剩下多少时间和选择的时候。
当Stark的助理实在是一件轻松的活儿。Clint不需要黑进安保级别全球首屈一指的人工智能里盗取情报，也不需要在通风管道里爬上爬下。在已经过去的一个星期里，Clint的工作只是朝九晚五按时享用Stark工业为其准备的豪车接送服务，在Stark位于Malibu的豪宅里度过悠闲的一天。
Clint在Stark豪宅内仅有楼下实验室无法进入，但无处不在的Jarvis会提醒他哪些区域不建议进入，比如Stark的卧室。Clint对于Stark的豪宅和秘密并不感兴趣，他的任务是观察Stark，只不过Stark实在是没给他什么机会对其进行观察。
从Clint报到的第一天起就发现，Stark的绝大多数时间都泡在他的实验室里，鉴于Clint并没有下到实验室的权限，他一天之内见到Stark的时间从来没超过10分钟。神盾局需要Stark是否适合加入他们那个秘密计划的评估报告，可不是像“豌豆生长观察日记”那样只要把看到的记下来就好。Clint再次想到当时应该说什么都拒绝掉这个任务的，换Nat来想必至少Stark会更有增加他们共处时间的兴趣。
但Clint是位优秀的特工，尽管他执行任务时总爱出意外，但无一不是将任务以尽可能最好的结果完成。既然阔佬不搭理他，那他只好主动勾搭阔佬。
于是Clint次日坐上接送的豪车，不着痕迹地在车里留下一枚带GPRS的微型电磁干扰装置。等时间走到临近下班的点，Clint看着司机出发，来到洛杉矶最拥堵的路段时开启了干扰装置。无法启动的车造成的交通拥堵会导致即使呼叫拖车也得耽搁好几个小时，Clint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今天司机没法来接他回家了。
不出意料，1个小时后Clint接到了司机的电话，从地图上看到车已经被拖走，Clint关闭了干扰装置，这样就不会有人监测出来车出毛病的真正原因。而Clint完成这一切的整个过程，不管从哪一个角度看，他都只是在正常的阅读资料而已。
“……James？你怎么在这？”
正当Clint想着怎么跟Stark搭话的时候，Stark从实验室里走了上来。
Stark的研究依旧没有进展，他双眼浮肿，头发杂乱，看起来真是糟透了，他甚至早都已经忘记雇佣James的初衷是寻乐子了。
“作为你的私人助理，我的工作就是在这。”Clint点明，然后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不经意地说，“不过刚才司机打电话告诉我，车子出了故障。”
Tony“哦”了一声点点头，但从眼神里能看出他并没有放注意力听Clint说话，他径直走向楼上卧室，伸手让Clint跟过去。
“正好Pepper告诉我有个必须参加的宴会，你得让我在十分钟后能出门。还有，你跟我一起去。”
Clint感谢他之前接受过的礼仪和着装培训，以及，他不用想理由搭讪阔佬了。
Clint为Stark挑选的是暗纹格子的深蓝色西服三件套，酒红色的衬衣与Stark本人的骚包气质绝对是相得益彰。Clint看着Stark在雷动全场的掌声中结束了他的即兴演讲，觉得从糟糕得像坨路边的狗屎瞬间切换到万人迷的状态，也算是份了不起的才能。
“这是Larry，甲骨文的首脑。”
“幸会。”
“这是Steve，苹果的CEO。”
“噢，我对你的创意印象深刻。”
“这是Wilson·Josh，纽约时报的总编，上个星期发表过抨击你的评论。”
“Hello，Wlison，报道写得不错。”
Clint向Stark一个个道明走向他的人的身份，Potts小姐之前特意叮嘱过他，Stark的记忆力在任何他觉得不重要的事情上不会比鱼强多少。
“那Stark先生觉得不重要的事情通常是？”Clint记得他当时这么问，得到的回答是：“除了他的研究和装甲的绝大多数事。”Clint听完在心里默默记下：极度自恋，工作狂。
Stark从侍者手里拿了两杯白兰地，看着Clint说：“你还是不在工作时间喝酒？”
Clint疏离地笑笑，“是的。”然后看着Stark一口气干掉了其中一杯。
“特别助理的工作看起来上手得很快？”
“这是我的工作。”
Stark双手往后撑在吧台，抬起手开始随意在大厅里挑选对象，Clint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手搁在身旁女眷腰间的秃顶大肚子中年男人。
“Tomas·Harris，知名投资顾问，天使投资人，在女性问题上纠纷不断。”
Stark手指往右挪。
“Declan·Martin，通用汽车总裁。”
Stark接连快速换人。
“Chirstina·Patrick，墨西哥裔名模，她刚才试图把写有她电话号码的纸条塞给你。”
“Chars·Walker，因为取了英国贵族前不久获封男爵，军火商，据说和东欧的恐怖分子过从甚密。”
“Lucius·Cooper，麻省理工环境学家，对地球污染有一套特别的理论。”
Stark挑起一边眉毛，“看来你的工作干得不错。”
“谢谢您的夸奖，Stark先生。”
Stark忽然往Clint的方向靠了近来，“那个叫我艹自己玩去吧的James上士哪儿去了？Come on，我知道你不是个这么死板正经的人。”
Clint想想，确实如Stark所说，既然James上士当时可以给他一拳，现在也没必要太过低调，况且当下正是个拉近和Stark关系的好机会。
“Stark先生，您觉得这个宴会无聊么？”
“比一星期不许我喝酒好不了多少。”
Clint凑到Stark耳边，语气开始没那么正经，“那我们这就溜？”
Stark眼睛瞬时亮了起来。
“溜了去哪？”
